往昔【《归零》番外一】

  Christopher Pike在上学的时候一直不太能沾得上好学生的边。其实要不是他从小就被迫立志考星际学院,他可能会成为一个诗人,或者哲学家,谁知道呢?Pike在年轻的时候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上太空搞探索事业的料,毕竟他的科学成绩相当的差,物理也不太好。本来他都要放弃了,就他的资质,当科学家这辈子别想,结果他那个在舰队做过士官,还很幸运没死掉退役后回地球娶了漂亮妹子生了他的老爸告诉他:没关系,学院还有指挥系。

  行吧,Pike想,指挥系也就凑合了。抱着这种想法顺应着他老爸的意思,Pike把自己的平时成绩提交给了学院,之后去参加了学院的入学考试。Pike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希望,以至于他考试之前都没怎么认真复习。他本来也申请了哥伦比亚大学文学系,并且被顺利录取了。

  结果出乎Pike的意料,因为他老爸曾经当过士官,所以他被优先考虑,最终他踩着最后一名的分数线上了星舰学院2220届学员名单的红榜。

  Pike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他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差点哭出来。他内心想着早知道这样他就把科学那张卷子的选择题再多答错两道,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Pike最终还是在父母热泪盈眶的欢送中去学院报了到。

  相反的,George Kirk一直是最老派的那种好学生。Pike入学的第一天就知道George Kirk是指挥系三年级里成绩最好的,甩第二名十条街不说,还已经是学院指挥系的搏击课助教了。Kirk学长和别的学长不一样,从来不在平时仗势欺人,但是同样不好惹。自从Pike在第一次搏击课亲眼观摩了Kirk学长的肌肉之后,就当即立志在搏击课里好好做人。

  一年级学生Christopher Pike和三年级的George Kirk,除上课之外基本上是没什么交集的。Pike虽然经常性沉浸在自己怎么就这么缺心眼非得听老爸的考什么星际学院,但是他至少成绩没烂到被扫地出门。毕竟Pike也是要脸的人,他又不像自己同班同学Henry Archer,人家是刚上任的新任星联总统,大名鼎鼎的前企业号舰长Jonathan Archer的儿子,不管考什么样都能也只能在学院呆着。不过这也意味着Pike没那些死命想着未来往校级甚至将军军衔上挤的同学们那么忙,他对自己的未来抱着一种没什么所谓的态度,他就想着以他的水平,在舰队干个十年八年怎么也能混个上尉,然后就像他爸一样退役回家找个漂亮媳妇结婚生娃。那些雄心壮志和深谋远虑Pike一概都没有,他知道自己无论是拼出身还是拼智商还是拼努力,可能都比不过自己那些同学,所以他干脆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在学院里混着,甘心在人才济济的星际舰队里做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螺丝钉。

  然而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Pike发现自己竟然成了Henry Archer最好的朋友。真不是因为别的,因为Henry和他一样,属学院在编的专业混日子人员。学院上上下下大多数人都想巴结Henry,就连那些教授也不例外,但是Henry作为Jonathan总统的儿子,算是恨透了这个地方。整个Archer家族对全人类的奉献都是值得彪炳史册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对家人有时候不得不变得冷漠而薄情,Jonathan总统也不例外。Henry本身对舰队没什么兴趣,但是Archer家族自四代往上还没有一个人不是星际舰队出身,他根本没得选。总统本人其实倒是蛮开明的,也允许Henry也报考了其他大学,但是不知道是Henry真填错了答题卡,考试时候明明想答错结果反而填对了,还是学院录取办公室的老师根本就没看他卷只看了他的名就大笔一挥把Henry填到了录取名单里,总之他这个倒霉蛋到底还是没能跑得出星舰学院的手掌心。进入学院之后Henry也见过了不少想通过他巴结总统的,只有Pike是唯一一个接近他只为了跟他组团一起混日子的。混来混去两个人竟然混出了友谊,而那些要么眼高手低,要么嘲笑Henry高位低能的野心家们,反而没一个被Henry记住。

  最开始的时候Pike偶尔会自己逃掉晚自习出去喝一杯,第二学期的时候就变成了他经常性的和Henry一起逃掉晚自习出去喝一杯。他们俩一直没被抓到,或者也可能是没人闲的要抓他们。然而到了第二学期快结束时候的一天,他们本已经准备回宿舍了,却正好赶上了一次俗套的酒吧斗殴。那天,一个不怎么懂礼貌的‘海螺星人’想勾搭一个正在酒吧喝酒的金发碧眼的辣妹,那个辣妹Pike认识,是他隔壁科学系同届的同学,叫Winona Grayson。Winona是学院这一届里闻名的性感美女,不仅仅面容姣好身材匀称,成绩也是科学系数一数二的,今年年方二十却已经在生物学界发表了不少知名论文。Pike虽然也喜欢美女学霸,但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地方是勾搭不上Winona Grayson这样的美人的,于是他自然也从来没主动过。但是看着地球美女被外星人欺负,是个男人就都不能忍了对吧,于是Pike和Henry借着酒劲主动上前,和外星人理论了起来。

  Pike绝对不承认他是有那么点想在美女面前献殷勤,绝不。

  ‘海螺星人’头上的那海螺真他妈硬,打起来还扎手。这是Pike和对方拳脚相向起来之后第一个想法。

  他们打起来不到三分钟,一个拿着一把大号锤子的人突然冲了进来,那个人穿着一身休闲夹克,上来对着已经把Pike揍到了桌子底下的‘海螺星人’脑袋上的海螺一顿猛敲。等外星人被震晕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之后,Pike定睛一看,好么,来人正是George Kirk。再回头一看,Winona Grayson目不转睛的盯着George就连夹克衫都藏不住的肌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勾引,看的Pike心里一阵阵嫉妒。然而Kirk并没有被美女火辣的眼神吸引,而是转向了他们俩。

  “Christopher Pike,Henry Archer。”George Kirk一脸正直,虽然他手里仍旧拎着把锤子,但是这绝对不有趣,只会让人感到可怕。“你们俩怎么在这?”

  “我们马上就走,长官。”Henry立马准备拉着Pike开溜。

  George迟疑的看着他俩,最后终于在他俩成功溜走前大吼了一声:“你俩站住,这点你俩不应该在上晚自习么???”

  好吧,两个人内心一片荒芜,只能站住了。旁边应该同样是逃课出来的Winona Grayson笑了起来,Pike认真思考要不要提醒Kirk长官一下其实这里也不止他俩逃了晚自习,最终这个想法被Henry用眼神制止了。

  Pike真没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真正见到Jonathan Archer总统会是这样的情景。酒吧斗殴三天之后,Pike和Henry刚刚下了星舰轮机工程学的课之后就被教学主任严肃认真的请去了院长办公室,刚进办公室,Pike就差点晕过去。

  真不是吓的,是激动的。作为星际联邦的芸芸众生之一,他也是从小听着企业号的冒险事迹长大,尤其他自己那个只在NX-01上服役过半年的亲爹,镇日在家恨不得奉Jonathan Archer总统为神明,每天三句话不离自己那点冒险经历。虽然Pike在家时候表现的比较烦,但是真见到总统本人时候,竟然也产生了一点如同十七岁的小女生看见自己朝思暮想崇拜的电影明星时候的感觉。总统本人比照片里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但是一身正气,举手投足中带着一种温和的威严。Henry在一边不屑的和自己亲爹对峙着,留Pike自己在内心已经给总统大人写了一首长达八千字的赞美诗。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上这个学,那就别念了。”总统看着自己儿子。

  “我没说我不愿意。”Henry直接顶了回去。

  “那就好好念,二十几岁的人了,一点目标都没有。”总统倒没显得太生气,大概就逃个晚自习和酒吧斗殴这种事就被请家长,总统本人也蛮无奈的。“能学就学,不能学你就退学乐意干嘛干嘛去。”

  Henry挺着腰看着他父亲,最终什么都没说。

  “你是Pike学员?”Jonathan总统转向了Pike。Pike连忙答应了。

  “你们都是未来要上星舰工作的人,无论如何,学习态度要端正。”总统根本不想扯他们,大概又不能不给学院院长面子,就随意训了他们两句。“不然到时候你们真把自己弄死了,哭都没处哭去。在宇宙里,可能一艘星舰的毁灭就是一颗螺丝钉没拧紧的事。”

  “知道了,长官。”Pike和Henry一起回答。

  “行了,赶紧回去上课吧。”总统拿起了帽子要出门了。

  Pike想了半天,最后掏出了PADD,在总统出门前追了过去。

  “你还有事,Pike学员?”Jonathan Archer狐疑的看着他。

  “总统,”Pike脸红了。“您给我签个名吧……”

  Jonathan Archer微笑起来,拿起了电子笔,Henry在后面一脸崩溃。

  晚上的时候Pike把总统亲笔签名给他爸发了过去,他爸盛赞他有出息,学院没白上。敢情您让我考这个地方就为了要总统签名,已经褪去了下午内心激动的Pike开始腹诽起来。

  Pike的第一年学习结束的时候,学院里就传出了校花Winona Grayson已经名花有主,和三年级指挥系学霸George Kirk开始拍拖的消息。

  二年级之后Pike和Henry就没再逃过晚自习了。假期时候Jonathan Archer总统的弟弟Novak Archer一家在从殖民地返回地球的途中莫名失踪,联邦最终只找到了他们乘坐的飞船的爆炸碎片,遇难乘客的尸体都没找到。Henry回学校之后性情变了很多,开始发奋学习,带的Pike也开始努力学习起来。Henry本身很聪明,他一年级时候只是不愿意在学院学习,但是一旦他开始努力,很快就升到了学年前五名,而且一直高居不下。Pike一年级时候本身在被踢出学院的边缘,因为Henry的关系他也算是把自己的成绩提到了二十几名左右。

  Christopher Pike碰到Emilia Clarke是在他第三学年初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刚开始参加第三年级为期两个月的拿破仑号驱逐舰上的实习。Emilia比Pike大两岁,有着俏皮的棕色短发和灰绿色的眼睛,身材丰满,五官是Pike喜欢的类型。Emilia已经毕业并且是一名学习用驱逐舰上的见习少尉了,而Pike则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Pike上舰的第一天就因为笨拙而错误的操作了舰载雷达扫描器,Emilia发现了他的错误,她贴心的帮他指正之后,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教官,让Pike的成绩少被扣掉了二十分。Pike很感谢Emilia,于是决心请这位虽然不是很漂亮,可是温柔体贴的姑娘分享他偷偷带上星舰的纸杯蛋糕。那是用真正的面粉和牛奶做的,而不是复制机的分子根据程序调配出来的假玩应。两个月后Pike离开拿破仑号的时候,Emilia把自己的初吻送给了他,她不知道那也是Pike第一次亲吻一个姑娘。

  22岁的Christopher Pike觉得自己坠入了爱河,他的成绩再次从二十几名回到了被劝退的边缘。Emilia虽然表面很热情开朗,但是在私下她不止一次的向Pike倾诉她对宇宙的恐惧。Pike对文学创作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他给Emilia写了不少情诗,甚至像傻子一样写完之后亲自深情朗读,录音之后再给Emilia发过去。Emilia会想办法给他寄一些自己手工做的小玩意,一旦可以都在地球上,他们就一起出去度过周末。

  Pike23岁生日的那天在学院上了一天的课,第二天是周末,他只是准备回宿舍睡个饱觉。但是刚刚到他那层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丝异样。

  “惊喜~”Emilia从他的宿舍走出来,拿着一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中间是两个小人在亲吻。

  “哇~你不是在火星训练基地?”Pike觉得自己被感动了。Henry带着一群同学笑他,大家都一副我们都理解的样子。

  “我特意赶回来的。”Emilia笑着把蛋糕递到Pike面前,Pike手忙脚乱的把书包扔给了站一边起哄的Henry。

  “快吹蜡烛许愿!”大家纷纷开始喊道。

  Pike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想自己一定要娶Emilia Clarke,然后吹灭了蜡烛。

  在一场奶油大战之后,Pike换上了干净的T恤衫,带着Emilia走到了宿舍楼的楼顶。不远处海风袭来,吹走了Pike的困意。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Emilia问他。

  “我许愿可以把你娶回家。”Pike笑着回答。

  “就你嘴甜。”Emilia靠到了他肩膀上。

  “我从来学不会嘴甜,我是认真的。”Pike说。

  “如果你认真的来问我,我的回答会是我愿意。”Emilia承诺到。

  Pike没有立即问她,他决定等待一个当他有配得上她的军衔的时候再问,至少要到他也拿到少尉的军衔那一天。

  那个晚上,Pike还不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没能等到那一天。

  Pike学院第四年的时候Emilia为了可以在地球和Pike在一起,特意报考了高级军官进修学院。Pike也准备进修,于是Emilia把一年的课程拆成了两年读,就为了等Pike一起毕业。Henry学院四年毕业后就直接上舰实习了,并在Pike毕业前就得到了中尉军衔,目前和他们的老学长George Kirk一起在驱逐舰反抗号上工作,George Kirk刚刚毕业三年如今却已经是上尉,据说很有希望被调到开尔文号做舵手。Pike还有一个月毕业的时候,收到了George和Winona婚礼的请帖。原本Pike有点犹豫,他和George也并不是很熟,但是Henry特意从反抗号给他挂了视讯让他务必来参加,George和Winona要重谢媒人,当年要不是他俩在酒吧和外星人斗殴引起了George的注意,他们可能也走不到今天。Pike去爱荷华参加了George和Winona的婚礼,这两个人看起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站在一起简直让人挑不出他们有哪个地方不般配。看到一袭白裙的Winona带着幸福的表情看着George Kirk,Pike有点期待看到Emilia嫁给他时候的样子了。

  Pike为期五年的学院课程在2225年结束了,他如期得到了少尉军衔,Emilia也从见习少尉晋升为了少尉。

  拿到毕业证书后Pike就在策划求婚仪式,他甚至认真和Henry商量要买什么款式的戒指。Pike被分配到了星舰开尔文号的护卫舰上,Henry去了克莱星顿号,George和Winona都被调到了开尔文号。联邦和克林贡的边境关系在这几年又紧张了起来,舰队上上下下都说可能要打仗了,所有星舰都将前往中立区待命。Emilia被分配到了驱逐舰热刺号,她上船之前Pike承诺一旦他们再次回到地球,就一起辞职回家结婚。Emilia问他现在难道就不能辞职么?他难道不畏惧战争?

  Pike想了半天回答Emilia,胡虏不得过阴山。

  大战没能真的打起来,Emilia也没能再回来。所谓的战争最终只有热刺号和几艘驱逐舰在边境被克林贡隐形战机击沉,但是联邦没有追讨区区几艘驱逐舰的损失,因为为了这个和克林贡人开战是不值得的。

  Pike不是电影里的孤胆英雄,他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勇气像蜘蛛侠钢铁侠美国队长绿巨人那样一个人赤手空拳冲到宇宙里去救自己的女朋友。Pike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没有为爱自杀,他只是安静的看着Emilia Clarke成为阵亡名单上一个名字,然后把自己千挑万选的戒指扔到了茫茫宇宙里。

  回到地球之后,Pike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于是Pike在曾经和Emilia约会的时间翻出了自己的课本,在工作之余开始把学院的课程结合工作经验重新温习了一遍又一遍。战争一直没打起来,一年又一年就在漫无止境的工作中度过了。Henry Archer很快因为表现优异成为了克莱星顿号的大副,George Kirk也成了开尔文号的大副,Pike被调到了开尔文号上工作。

  Pike开始投入全部的精力潜心学习,认真工作,他也因为工作表现优异成为了开尔文号指挥官中晋升最快的一个。时到今日,已经是上尉的Pike才明白自己曾经是多么愚蠢,他只有是一名星舰的舰长,才有能力违抗总部的指挥,在热刺号被炸掉前去营救。或者他更出色,他才能走到更高去指挥其他人去做那些他想做的事。

  George Kirk和Christopher Pike的真正友谊始于开尔文号上。虽然Kirk是他的长官,但是在私下George是个随和的人。而Winona不仅仅是生物学家,更是个相当出色的贤妻,她和George的婚姻是开尔文号,乃至全舰队的一段佳话。Pike有点羡慕他们,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有时候George和Henry会给他介绍一些合适的女孩子,她们有的比Emilia年轻漂亮,有的比Emilia学识渊博,终究曾经沧海难为水。直到Pike给他们俩下最后通牒让他们不要再给他物色适龄女青年之后,Pike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已经有近五年没再翻开他年轻时候最喜欢的诗歌和文学了。

  有些诗,一生只能给一个人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Pike在舰队里往上爬的越来越快,Kirk大副戏称他是开尔文号的第一工作狂。一转眼已经是2230年,George和Winona夫妇因为第一个孩子即将出生的缘故,请假回了地球。Pike接任了George的职位,开始做开尔文号的代理大副。Samuel Kirk如期来到了这个世界上,Pike很替他的好友开心。Henry Archer已经晋升为克莱星顿号的舰长,并和一名叫Constanze的年轻女钢琴家一起坠入了爱河,在谈恋爱仅仅三个月后迅速闪婚。 

  Pike第二次见到联邦总统Jonathan Archer是在授勋仪式上。2231年初开尔文号击沉了一艘肆意闯入联邦星域的克林贡猛禽,开尔文号全体舰员都得到了战斗嘉奖。Jonathan总统竟然还记得他,这让Pike激动不已。

  Pike本以为他可以在开尔文号一直干下去,慢慢晋升,一步步熬到舰长,但是他没有。

  2233年1月4日,是Pike永生难忘的一天。那天始于Winona Kirk即将临盆,她和George Kirk的第二个儿子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星舰上最开始的气氛是带着喜气洋洋的忙碌,如果成功,这将是第一个降生在开尔文星舰的医疗舱的婴儿。  

  几个小时之后,罗慕伦人来了。

  裂解鱼雷炸穿了他们的护盾,原本得到了特殊假期在医务室陪伴自己妻子的大副George Kirk冲到舰桥的时候,舰长已经在刚刚的爆炸中死去。舰桥人员死伤过半,Pike在爆炸到来前提前躲到了领航控制台下才逃过一劫。

  George Kirk镇定的坐到了舰长位上。护盾已经失灵,罗慕伦人的下一次攻击将把他们全部炸成宇宙垃圾,Pike转身看着这位新舰长,在破碎的舰桥中的George Kirk一瞬间看起来如此的年轻。

  “所有人弃船。”Kirk舰长下令。

  “George!”Pike站起来。“你怎么办?”

  “赶紧弃船!趁罗慕伦人没开火,坐穿梭机走!”George平静的说。“我会为你们拖延时间。”

  “Winona需要你,我来做这件事。”Pike主动请缨。

  “我死之后,你就是所有人的总指挥。”George看着Pike,没有同意他的请求。“我现在是开尔文号的舰长,舰长就必须与星舰共存亡。”

  Pike没有浪费时间再争执。所有人都在Pike的组织下有序撤离了,在穿梭机离开的时候,Pike透过穿梭机的外景窗,隔着遥远的宇宙和舰桥的透明铝屏幕,看到了George Kirk掉头撞向罗慕伦战鸟决绝的身影。

  James Tiberius Kirk出生了,出生在他的父亲死亡的那一刻。

  开尔文号的所有人员都得救了,Winona辞职之后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回到了爱荷华。

  Pike的生活仍旧在继续,他在2235年被平级调任,成为了一艘前线驱逐舰雅典号的舰长。克林贡人的挑衅越来越猖狂,Pike开始偷偷违抗联邦不反抗政策,率领雅典号反击克林贡星舰。某种程度上Pike不是很在乎他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被踢出舰队,毕竟从他进来的第一天他就想过不要再干了。但是在辞退书到他手上之前,他先得到了嘉奖令。Pike凭借军功第三次见到了Jonathan Archer总统,总统本人已经比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老了许多。

  “我认为你是个出色的指挥官。”总统笑着看着他。

  “承蒙长官夸奖。”Pike谦逊的说。

  “克林贡人会越来越猖獗的。”Archer总统说。“联邦需要更多你这样的优秀的人。”

  “我并没有那么出色。”Pike想了想回答。“我只是希望不会再有别人的父母妻儿因为我的工作疏忽而死去。”

  “Christopher Pike,你的志向比其他人远大的多。”Archer总统评价道。“这并不容易。”  

  “我会尽力而为,继之以死。”Pike接过了他的勋章。

  再之后Archer总统和Pike渐渐熟悉起来,偶尔总统会给他一些特殊的教导和任务。每一次Pike都完成的很好,他在心里清楚总统的立场和现在舰队那个坚持对克林贡人实施绥靖政策的司令已经有了很大分歧。

  “你知道V么?”有一次Henry和Pike在一起喝酒。Henry一直在克莱星顿号做舰长,Pike也早已升任为上校,任宪法号的舰长。

  “我知道。”Pike平静的说。Archer总统很早就向他透露过了一些关于Archer家族在舰队可以用的资源,这些年来他顺藤摸瓜,明里暗里基本都调查的差不多了。

  “其实他是我弟弟。”Henry有点醉了。“他是Novak的小儿子,小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去郊外攀岩,回来的路上有野李子树,我们一起摘野李子吃。”

  “是这样?”Pike有点吃惊。他还从来没查过V的真实身份。

  “是的。出事的那艘船是克林贡人干的,那年他刚19岁。”Henry感慨的说。“他自愿加入31区,之后去了克林贡,只为给他父母复仇。”

  Pike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战争在联邦和克林贡之间已经不可避免。

  2240年开始,克林贡人大举进攻。联邦连连退败,Pike明白现在不是他自己逞英雄的时候。为了保存实力,Pike率领宪法号星舰回到了埃克斯纳尔殖民地。

  埃克斯纳尔在2243年沦陷了,宪法号撤退回到了地球。

  新的企业号造好了。

  Christopher Pike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继Jonathan Archer成为第二任企业号舰长。舰队里比他优秀的人多得多,他曾经是学院里最差的学生,甚至根本就是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的。

  但是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克林贡人大军压境,那些抱守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着的人们需要一支强大的星际舰队。那些人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们的同胞。

  Pike最终走上了企业号崭新的舰桥,他坐到了舰长位上的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全部的人生。他的父母,他的Emilia,他们的总统,新司令,他想起了Henry Archer,George Kirk,还有现在远在克林贡帝国潜伏着的V。

  这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联邦已经失去了太多,如今已经是背水一战。

  Christopher Pike握住了舰长位的扶手,下达了他作为企业号舰长的第一个命令——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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